是朴

醉笑不提所谓宿命

warning:不是很好吃的糖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无关正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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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尘的浮影

不诉的殇离

梦寐的笑靥又怎能忘记

云散落风不停

几度拥有几度失去

不曾忘记前世的约定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空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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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浮浮沉沉,寻寻觅觅,几经辗转飘零。

      “燕北的日头未免太毒了些,倒不及此处,有你的地方,哪怕是这样小小一方院落,亦是深感清凉畅快。江山虽好,可若要以你相换,不要也罢。怎么样,玥公子,可愿舍一间窝棚给小的安家?”

       燕洵为了得到权力所带来的一切,舍弃过太多,甚至不惜违逆自己的本心。他亲眼见证了痛恨的元氏王族如何走向毁灭、大魏如何倾覆,燕北则在自己治下如何一天天一年年地壮大,当初那些一意孤行地要做的事,都完成了。

       没有过多的悲喜。面对着跳梁小丑般的朝臣们每日所上演的荒唐戏码,他简直想不出该有怎样的情绪,惊觉如今总在考虑的,不是“明日,我当如何”,而是“下一步,朕所欲如何”。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锁了十载,出了宫门,不是他乡远征,便是抵御外敌。原来这十年间,都只是在画地为牢,圈禁了自己。无情最是帝王家,无法言喻的孤独,愈发勾起心底最缠绵的记忆。十轮霜影转庭梧,此夕羁人独向隅。又是中秋将至,这一遭,他却下定决心,只身南去,看看心上人是否仍如早年间安好无恙。

       卸下华冠丽服,作别浴血刀枪,一人一马,弓不开箭不放。纵是去日苦多,一朝燕返,韶光如旧,止不飞作长安客。至于皓月当空,对酒当歌,尚可。

       炫目如你,许是生逢乱世,许是生而祸国,却无关此间一份情意的增减。你若被践踏成一滩烂泥,我便化为其间渺小的砂砾;你若展翅为鹰隼盘旋于草原之上,我亦甘为枯枝几许,让你用喙衔起,织就日夜栖息的窠臼。

     “可别问我,我缘是替我夫守着此地,予你与否,你且问他去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宇文玥并不肯与面前的人对视,不想叫他瞧见自己闪烁的眸光,闷闷地答他,不见得气急或热切。几分疏懒,落在有情人眼中,止余下温柔风情。

      “这宇文家的姑爷只怕是普天之下最驽钝的男子,丢下公子这样的贤人独守空房,这般造孽,着实令人恼恨,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。只不知这痴儿姓甚名谁,现在何处?”

       燕洵的眼神像晨光熹微时的暖风,无孔不入,细密的熨过宇文玥清癯的面容。这人毕竟还是憔悴了些,可惜从前来不及将他一身傲骨拢紧。宇文玥闻言,万千思绪涌上心头,浅浅染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 “燕入窥罗幕,洵美相门裔,若非梦中泡影,眼前之人即是。少咒自己,你再胆敢言死,左不过我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曾以为,爱情凋零的时刻已经围困我们,如今伤悲的内心已经疲乏;分手吧,趁激情的季节尚未把我们遗忘,让一个吻一滴泪落在你低垂的眉头。

       赌誓的话说不完满。宇文玥再清冷的人,此情此景,终不能强忍扑簌划伤脸颊的泪珠,闭口方可瞒住言语间的颤抖与哽咽。一片情思两心同,燕洵又岂能待他说出后话来,唇齿相抵,专横而不失温恤地驱散他的忧惧。

       去他的成王败寇,天下征伐,什么千秋霸业都弗如与他静静的一个吻来得重要。紧紧相拥,他们皆恨不得把怀中人揉碎,融进自己的血液中温养起来,再无离散,周身流转的空气蜜一样的浓稠,仿佛就连时间也有意为这一双璧人驻足。脸上的泪渍被爱侣湿冷的薄唇轻柔化开,素来寡言些的那个一副鼓起了勇气的坚定模样。

     “燕洵,多谢你将我心悦之人带回到我的身边,余生,我不会放他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另一个让拨散浮云的玉蟾撒了满目的霜白月华,更衬得他双瞳清亮,眉梢和嘴角悉漾着暖意,模糊了他与生俱来的刚硬棱角。

     “夫人,多谢你在我走向你的时候,向我靠拢,一如往昔。”

       银色光辉倾泻而下,在恋人的肩头溅起星星点点的爱意,交织成一字一句声声珍重的爱你。

       秋天降临到那些关爱着我们的修长树叶,也降临到大麦捆里躲藏的老鼠;吹黄了我们上空的花楸树叶,也吹黄了湿润的野草莓的叶子。落叶指向成千上万个路口,名为宿命的那一个,要我忘记;名为真心的那一个,要我一念不渝,永世不弃。而我恰好,选择了你走的那一条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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